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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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沈從霖靠著搖椅, 見小奴兒眸子晶亮，宛若三弟院裏養得那只小笨犬。她正襟危坐，一縷發絲被晚風吹到臉上, 很快用手指勾去
他略微壓低嗓音：“婉婉這是……打算離開二爺啊？”
輕飄飄的一句話暗中藏著危險。
春婉的頭立即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是的, 二爺, 奴婢從未想過要離開。能像這樣待在二爺身邊, 對奴婢來說是天大的恩惠。”
也不知道是說話太直白，還是太誇張，春婉臉頰微紅。
大部分的話是為了表忠心, 而小部分是發自內心。
侯府的這個小院, 仿佛與世隔絕。若無必要，她平日也不會踏出院門半步。
二爺忙起來顧不上這邊的時候，是春婉最自在的時候。這樣的日子, 不緊不慢, 適合養病。
“既然是天大的恩惠, 你受著不就好了。二爺這裏什麽都緊著你來, 有沒有這一張紙，又有什麽差別呢。”
他微微笑著，眸光意味不明。
春婉盡力組織語言：“二爺對奴婢極好, 奴婢很感激。無論有沒有賣身契, 奴婢都對二爺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二爺手裏有一把隱形的刀。
春婉只覺得, 這刀就架在她的脖子上，不忠心也不行。
只是若能拿回賣身契, 或許還有個盼頭。
假使有一天二爺膩了, 可以放她走。
沈從霖挑眉：“可沒有賣身契，你便能去衙門告二爺強搶民女。”
“奴婢不敢！”春婉一著急, 說話反而變得磕巴：“奴、奴婢會和處暑大人一樣，只聽二爺……二爺的。”
她忽然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太急了？二爺生性多疑，她應該晚一點再提賣身契的事。
沈從霖看她慌張得不行，忍不住笑了：“行了，別結巴了。賣身契可以給你，不過——”
二爺的聲音忽然就變得溫柔起來，春婉擡眸：“不過？”
“你得幫二爺做三件事。事成之後，就把你的賣身契還你。但醜話說在前頭，就算你得了賣身契，未經二爺同意敢擅自逃跑，二爺決不輕饒。”
一紙契約，既然她想要，也不是不能給。
只要他想要，小奴兒哪都去不了。
一直到某一日他厭倦了，才會考慮放她自由。
春婉喜上眉梢：“多謝二爺！”
不過就是三件事，無論是什麽她都會盡力去做。
只要能拿回賣身契，盡管這東西有和沒有對二爺來說都一樣，但對她來說完全不同。
“那，二爺需要奴婢做什麽？”春婉問道。
沈從霖微微閉目，手指輕撫額頭：“暫時沒想好。等想到了會告訴你。”
“是。”
大概是因為有了盼頭，後面春婉臉上的笑容明顯多了一些。
她在四七巷的時候經常做糕點，回到院子裏，也不忘勤加練習。
綠豆糕是做的最多的，因為二爺喜歡。
偶爾嘗試新花樣，小簪在一旁，邊看邊咽口水。
“春婉姐姐，這個是什麽呀？”
“百花糕。”
這還是春婉第一次嘗試，用了新摘的牡丹花，碾碎後揉進面團裏。
小簪說道：“春婉姐姐的手藝可真好，都能跟街上的糕點鋪媲美啦。”
府中的主子偶爾會賞給下人一些糕點，小簪也吃過一些，記憶中的美味比春娘子的似乎還差了一些。
待到晌午，糕點成型。
小簪迫不及待嘗了一塊，好吃到眼睛放光。
春婉笑道：“把餘下的分開其他人。”
“好！”小簪捧著幾塊百花餅跑遠了。
春婉還留了幾塊，待二爺回來，獻給他嘗嘗。
沈從霖難得中午回府。
一進院門就看到坐在石凳上正打盹兒的春婉。
聽到其他下人請安的聲音，她睜開眼，也跟著起身行禮。
沈從霖朝屋內走去。
春婉跟上。
他看到屋內桌上擺著的糕點，樣子有點熟悉：“你做的？”他回身看向春婉。
“是的。”
除了幾塊百花餅，還有一小碟綠豆糕。
沈從霖張開雙臂，嘴角噙著懶散的笑意。小奴兒一直記得他的喜好，就算研究新的糕點，也還是會特意準備綠豆糕。
他今日穿了一件玄色長袍，春婉靠近時聞到了淡淡的血腥氣。
“二爺，你……”
受傷了？
仔細看，胸前似乎有一灘血跡。
見二爺神色如常，她沒有多問，換了一件幹凈的衣衫，才發現，只是衣裳沾了血，二爺的身上並沒有傷口。
回府以後，沈從霖整個人都懶洋洋的。靠著軟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捧起一卷書冊。
就好似是從外面逗了蛐蛐兒回來一般，若不是血跡太明顯，春婉也會以為他只是出門游玩了一趟。
默默地將衣服收好。
“茶。”沈從霖說道。
春婉泡了新茶，緩緩端來，他的眸子並未從書上挪開半分。
接過後，含了一小口，溫度適中。
沈從霖翻了一頁書：“綠豆糕。”
春婉照做。
二爺靠著軟塌，面容白皙若玉，眉眼如同墨汁緩緩暈染，臥著不動，便如絕世名卷。
她蹲下身，執起一小塊綠豆糕，另一只手接著，遞到了他唇邊。
沈從霖咬了一小口，清新的甜膩在口中散開，他眼瞼微擡，將整塊含入嘴裏。
似是有意無意，舌尖撩過春婉的指腹。
她楞了下，想抽開，卻被男子握住。
輕輕地舔去指尖的糕點碎屑，沈從霖黑眸裏帶著一絲輕佻的笑意。
並未多言。
不一會兒，處暑的聲音傳來：“二爺，他來了。”
今天的二爺約了人。
沈從霖松開手，春婉起身：“奴婢先行告退。”
她匆匆回到自己房裏。指腹溫熱，心底也一陣暗潮湧動。
二爺真真與話本中的狐貍仙兒一模一樣。勾人得很。
聽到院中動靜，她看了一眼，來客三十出頭的年紀，尤為眼生。
他在二爺屋裏一待就是兩個時辰。
前腳剛走，後腳蘭香就進了屋：“春娘子，二爺讓你收拾一下，與他一同外出。”
“好，我這就來。”
春婉沒有多問，她起身，從櫃子裏挑了一件素色衣裙。蘭香為她梳頭，選了一件珍珠簪子，極襯這件衣裳。
上了馬車之後，二爺才開口。
“需要你做的第一件事，二爺已經想到了。這次去了春日樓，你乖乖的待在房間裏，不要出來。”
春婉應諾：“是。”
春日樓聽著不陌生，它與上次的花船是同一家。從湖泊西側上了岸，便能看見那暧昧的燈火。
二爺一去，春日樓的老鴇笑臉相迎。
“沈二爺，你可算來啦。杏娘這幾日茶飯不思，你再不來，她可都要得相思病了~”
杏娘是春日樓的頭牌，老鴇的搖錢樹。她就* 等著，這侯府的二公子什麽時候為杏娘贖身，她好狠賺一筆。
“讓她過來伺候。”沈二爺的臉上始終掛著笑意。
老鴇看到春婉的時候楞了一下，上次游湖二爺好像就帶著她，這次又是她？
還點了杏娘，看來今夜二爺是打算兩個一起……
她露出了暧昧的笑容：“二爺且先上樓喝茶，我這就去喊杏娘。”
春婉低著頭。
她跟在二爺身後，與這裏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有些人看到她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見她打扮，並不像是丫鬟。可若是夫人、側室之類，怎麽會被帶到青樓？
進了包廂，桌上早已擺好糕點茶品。
處暑守在門外。
“坐。”沈從霖隨意道。
春婉坐下，她有點緊張，上次二爺送她去瀟湘館是為了調.教她。
那，這次呢？
該不會是像小人兒畫裏的那樣，二爺要同時跟兩個女子……
不行不行，她絕對不能接受。
春婉鼓足了勇氣，輕聲詢問：“二爺，奴婢還是去外面候著吧？”
“做什麽？”沈從霖不解。
“待會兒杏娘來了，奴婢在這裏不好。”她委婉的說道。
“有什麽不好，這裏是青·樓，再合適不過。”
“不不、不合適……”
春婉捏著衣衫，她眉眼低垂，似是染了一抹哀戚：“二爺，奴婢不喜歡。”
她不要跟其他人的女子一起去服侍男人。
她無法忍受。
沈叢霖坐在椅子上，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方才握住一旁的白玉瓷酒壺，緩緩地斟了一小杯酒。
“由不得你。”
說罷，將酒杯推到了她面前。
“喝。”
二爺的語氣不容拒絕。
哪怕是毒藥，她也得喝。
春婉面色蒼白。她知道二爺不會在乎她的想法，否則也不會強行留她做通房丫鬟。
垂眸，她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春婉很快睡去。
杏娘進屋的時候，二爺已經消失無蹤。只看到床榻上躺著一道柔柔的身影。靠近一些，發現是春娘子。
“哎。”她輕嘆一聲：“我這剛養好的嗓子，又要啞了。”
二爺不在。春娘子昏了，只剩她一個。
她不但要鬧出動靜，她還要鬧出三個人的動靜，簡直……
……
翌日。
春婉醒來，頭微沈。
昨晚發生了什麽，完全想不起來。
青樓的丫鬟給她端了一碗藥，氣味春婉再熟悉不過。
避子湯。
“……”她看著痕跡頗重的床鋪，眸色微黯。
二爺給她喝的那杯酒有問題。大概是不想她哭鬧而掃了興致。
一番雲雨，她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一口氣喝完了藥湯，喉嚨苦得不行。
瞥見二爺進屋，春婉將眸中的濕意逼了回去。
沈從霖見她縮在床角，垂著腦袋，頗有一種小怨婦的架勢。他勾起唇角：“小奴兒的心裏，可是在埋怨二爺？”
“不敢。”她悶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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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飄飄的一句話暗中藏著危險。
春婉的頭立即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是的, 二爺, 奴婢從未想過要離開。能像這樣待在二爺身邊, 對奴婢來說是天大的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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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忙起來顧不上這邊的時候，是春婉最自在的時候。這樣的日子, 不緊不慢, 適合養病。
“既然是天大的恩惠, 你受著不就好了。二爺這裏什麽都緊著你來, 有沒有這一張紙，又有什麽差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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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婉只覺得, 這刀就架在她的脖子上，不忠心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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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使有一天二爺膩了, 可以放她走。
沈從霖挑眉：“可沒有賣身契，你便能去衙門告二爺強搶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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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太急了？二爺生性多疑，她應該晚一點再提賣身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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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的聲音忽然就變得溫柔起來，春婉擡眸：“不過？”
“你得幫二爺做三件事。事成之後，就把你的賣身契還你。但醜話說在前頭，就算你得了賣身契，未經二爺同意敢擅自逃跑，二爺決不輕饒。”
一紙契約，既然她想要，也不是不能給。
只要他想要，小奴兒哪都去不了。
一直到某一日他厭倦了，才會考慮放她自由。
春婉喜上眉梢：“多謝二爺！”
不過就是三件事，無論是什麽她都會盡力去做。
只要能拿回賣身契，盡管這東西有和沒有對二爺來說都一樣，但對她來說完全不同。
“那，二爺需要奴婢做什麽？”春婉問道。
沈從霖微微閉目，手指輕撫額頭：“暫時沒想好。等想到了會告訴你。”
“是。”
大概是因為有了盼頭，後面春婉臉上的笑容明顯多了一些。
她在四七巷的時候經常做糕點，回到院子裏，也不忘勤加練習。
綠豆糕是做的最多的，因為二爺喜歡。
偶爾嘗試新花樣，小簪在一旁，邊看邊咽口水。
“春婉姐姐，這個是什麽呀？”
“百花糕。”
這還是春婉第一次嘗試，用了新摘的牡丹花，碾碎後揉進面團裏。
小簪說道：“春婉姐姐的手藝可真好，都能跟街上的糕點鋪媲美啦。”
府中的主子偶爾會賞給下人一些糕點，小簪也吃過一些，記憶中的美味比春娘子的似乎還差了一些。
待到晌午，糕點成型。
小簪迫不及待嘗了一塊，好吃到眼睛放光。
春婉笑道：“把餘下的分開其他人。”
“好！”小簪捧著幾塊百花餅跑遠了。
春婉還留了幾塊，待二爺回來，獻給他嘗嘗。
沈從霖難得中午回府。
一進院門就看到坐在石凳上正打盹兒的春婉。
聽到其他下人請安的聲音，她睜開眼，也跟著起身行禮。
沈從霖朝屋內走去。
春婉跟上。
他看到屋內桌上擺著的糕點，樣子有點熟悉：“你做的？”他回身看向春婉。
“是的。”
除了幾塊百花餅，還有一小碟綠豆糕。
沈從霖張開雙臂，嘴角噙著懶散的笑意。小奴兒一直記得他的喜好，就算研究新的糕點，也還是會特意準備綠豆糕。
他今日穿了一件玄色長袍，春婉靠近時聞到了淡淡的血腥氣。
“二爺，你……”
受傷了？
仔細看，胸前似乎有一灘血跡。
見二爺神色如常，她沒有多問，換了一件幹凈的衣衫，才發現，只是衣裳沾了血，二爺的身上並沒有傷口。
回府以後，沈從霖整個人都懶洋洋的。靠著軟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捧起一卷書冊。
就好似是從外面逗了蛐蛐兒回來一般，若不是血跡太明顯，春婉也會以為他只是出門游玩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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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沈從霖說道。
春婉泡了新茶，緩緩端來，他的眸子並未從書上挪開半分。
接過後，含了一小口，溫度適中。
沈從霖翻了一頁書：“綠豆糕。”
春婉照做。
二爺靠著軟塌，面容白皙若玉，眉眼如同墨汁緩緩暈染，臥著不動，便如絕世名卷。
她蹲下身，執起一小塊綠豆糕，另一只手接著，遞到了他唇邊。
沈從霖咬了一小口，清新的甜膩在口中散開，他眼瞼微擡，將整塊含入嘴裏。
似是有意無意，舌尖撩過春婉的指腹。
她楞了下，想抽開，卻被男子握住。
輕輕地舔去指尖的糕點碎屑，沈從霖黑眸裏帶著一絲輕佻的笑意。
並未多言。
不一會兒，處暑的聲音傳來：“二爺，他來了。”
今天的二爺約了人。
沈從霖松開手，春婉起身：“奴婢先行告退。”
她匆匆回到自己房裏。指腹溫熱，心底也一陣暗潮湧動。
二爺真真與話本中的狐貍仙兒一模一樣。勾人得很。
聽到院中動靜，她看了一眼，來客三十出頭的年紀，尤為眼生。
他在二爺屋裏一待就是兩個時辰。
前腳剛走，後腳蘭香就進了屋：“春娘子，二爺讓你收拾一下，與他一同外出。”
“好，我這就來。”
春婉沒有多問，她起身，從櫃子裏挑了一件素色衣裙。蘭香為她梳頭，選了一件珍珠簪子，極襯這件衣裳。
上了馬車之後，二爺才開口。
“需要你做的第一件事，二爺已經想到了。這次去了春日樓，你乖乖的待在房間裏，不要出來。”
春婉應諾：“是。”
春日樓聽著不陌生，它與上次的花船是同一家。從湖泊西側上了岸，便能看見那暧昧的燈火。
二爺一去，春日樓的老鴇笑臉相迎。
“沈二爺，你可算來啦。杏娘這幾日茶飯不思，你再不來，她可都要得相思病了~”
杏娘是春日樓的頭牌，老鴇的搖錢樹。她就* 等著，這侯府的二公子什麽時候為杏娘贖身，她好狠賺一筆。
“讓她過來伺候。”沈二爺的臉上始終掛著笑意。
老鴇看到春婉的時候楞了一下，上次游湖二爺好像就帶著她，這次又是她？
還點了杏娘，看來今夜二爺是打算兩個一起……
她露出了暧昧的笑容：“二爺且先上樓喝茶，我這就去喊杏娘。”
春婉低著頭。
她跟在二爺身後，與這裏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有些人看到她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見她打扮，並不像是丫鬟。可若是夫人、側室之類，怎麽會被帶到青樓？
進了包廂，桌上早已擺好糕點茶品。
處暑守在門外。
“坐。”沈從霖隨意道。
春婉坐下，她有點緊張，上次二爺送她去瀟湘館是為了調.教她。
那，這次呢？
該不會是像小人兒畫裏的那樣，二爺要同時跟兩個女子……
不行不行，她絕對不能接受。
春婉鼓足了勇氣，輕聲詢問：“二爺，奴婢還是去外面候著吧？”
“做什麽？”沈從霖不解。
“待會兒杏娘來了，奴婢在這裏不好。”她委婉的說道。
“有什麽不好，這裏是青·樓，再合適不過。”
“不不、不合適……”
春婉捏著衣衫，她眉眼低垂，似是染了一抹哀戚：“二爺，奴婢不喜歡。”
她不要跟其他人的女子一起去服侍男人。
她無法忍受。
沈叢霖坐在椅子上，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方才握住一旁的白玉瓷酒壺，緩緩地斟了一小杯酒。
“由不得你。”
說罷，將酒杯推到了她面前。
“喝。”
二爺的語氣不容拒絕。
哪怕是毒藥，她也得喝。
春婉面色蒼白。她知道二爺不會在乎她的想法，否則也不會強行留她做通房丫鬟。
垂眸，她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春婉很快睡去。
杏娘進屋的時候，二爺已經消失無蹤。只看到床榻上躺著一道柔柔的身影。靠近一些，發現是春娘子。
“哎。”她輕嘆一聲：“我這剛養好的嗓子，又要啞了。”
二爺不在。春娘子昏了，只剩她一個。
她不但要鬧出動靜，她還要鬧出三個人的動靜，簡直……
……
翌日。
春婉醒來，頭微沈。
昨晚發生了什麽，完全想不起來。
青樓的丫鬟給她端了一碗藥，氣味春婉再熟悉不過。
避子湯。
“……”她看著痕跡頗重的床鋪，眸色微黯。
二爺給她喝的那杯酒有問題。大概是不想她哭鬧而掃了興致。
一番雲雨，她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一口氣喝完了藥湯，喉嚨苦得不行。
瞥見二爺進屋，春婉將眸中的濕意逼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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